传承弘扬丽江丰富独特的家国情怀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要在全社会大力弘扬家国情怀，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精神，提倡爱家爱国相统一，让每个人、每个家庭都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作出贡献。”家国情怀是贯穿于中华上下五千年各个历史时期的一条主线，是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根本动力。家国情怀也是贯穿中华大地各少数民族历史文化的一条主线，是各民族生存发展的重要基石和生命线。笔者结合丽江纳西族深沉的家国情怀，谈点粗浅的认识，抛砖引玉。

一

从清代以来流传于丽江的一个乡间传闻，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联合国维和领导人峰会上的一段讲话，从明代皇帝给木高的一道圣旨，从自古以来就人人皆知的一句纳西族俗语中，我们可感悟到丽江纳西族深沉独特的家国情怀。

杨本程，字道南【建设世界文化旅游名城大家谈】传承弘扬丽江丰富独特的家国情怀，丽江古城人，道光十四年甲午科举人，从丽江选调进京担任刑部主事。杨本程忠于职守，积劳成疾，以身殉职。正在京城准备会试的他的大舅子木正源无心科场功名，带着孤孀扶柩归乡，跋涉万里，历尽艰辛回丽安葬。杨氏家人及古城亲友闻讯前来接灵，当灵柩临近杨氏家门时，亲友们个个哀伤流泪，“白发人送黑发人” ，杨本程年迈的父母更是悲痛欲绝。面对此情此景，灵柩突然变得极其沉重难行。杨本程的父母便对着儿子的灵柩说道：“儿子，不要惭愧，不要难为情，你对国家尽了忠、尽了力。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是尽了忠的，不要惭愧！不要难过！”话音刚落，灵柩突然又变轻了。这一乡间传闻在古城至今流传（纳西族第一个女作家赵银棠的文集中也记载了这一传闻）。应该说，这一乡间传闻虽然多少带有点迷信色彩，却非常生动地体现了纳西族人民为国尽忠、先国后家的家国情怀。特别难能可贵的是，老来丧子的杨本程父母竟如此深明大义，用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的话语安慰爱子愧对父母的在天之灵。

和志虹，丽江古城人，共和国“维和英雄”。2015年9月28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联合国维和领导人峰会发言时说：“5年前，中国维和女警察和志虹在海地执行联合国维和任务时不幸殉职，留下年仅4岁的幼子和年愈花甲的父母。她曾写道，大千世界，我也许只是一根羽毛，但我也要以羽毛的方式，承载和平的心愿。这是她生前的愿望，也是中国对和平的承诺。”习近平的发言深深打动了与会各国朋友的心灵，引起强烈的共鸣。和志虹于2007年底加入中国赴海地维和部队，以优秀表现而被联合国授予“和平勋章”，被公安部授予“中国维和警察荣誉勋章”，荣立一等功。2009年6月，她第二次赴海地执行维和任务。2010年1月12日，海地7级地震中，和志虹与其他7名中国维和警察壮烈牺牲，年仅35岁。和志虹第一次赴海地时，她的孩子仅一岁多，第二次赴海地时，孩子才3岁多，她把一个母亲最伟大的母爱给了海地人民。“于历史长河，我也许只是一滴水珠，但我也要以水的执著，追寻生命的浪花；于苍穹社会，我也许只是一棵小草，但我也要以小草的方式，向春天展示生命的绿色；于大千世界，我也许只是一根羽毛，但我也要以羽毛的方式，承载和平的心愿。” 和志虹的维和日记充分体现出纳西族深沉的家国情怀。地处边远、人口不多的纳西族，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中，虽然如同“一滴水珠”“一棵小草”“一根羽毛”一样的轻微，但始终“以水的执著，追寻生命的浪花”“以小草的方式，向春天展示生命的绿色”“以羽毛的方式，承载和平的心愿”，创造了纳西族自强不息的历史和文化。和志虹是当代充分体现出纳西族家国情怀的杰出代表。

木高，明代丽江土知府，字守贵，号端峰，又号九江、长江主人。以武功著称，亦长于诗文，又以孝心著名，是明代木氏“为臣克忠，为子克孝”的杰出代表。木高体貌壮伟，武艺高强，多次率部出征平息动乱、保境安民。木高不仅是一个常年未解战袍在外征战的猛士，守土安边“诚心报国”的忠臣，也是著名的大孝子。史称，其父母长辈生病时，他常常守在床前尽孝，衣不解带、席不安枕，想方设法为其解除病痛，如同古代二十四孝中的“割股奉亲”一样。木高曾割自己的大腿肉为父治病，民众闻之也感动得掉泪。边地土司的这一孝行也感动了皇帝，特下旨表彰木高“诚心报国，割股奉亲”，并敕建“历传忠孝”坊。此坊早于木府忠义坊，直到清乾隆年间尚存。明朝进士冯时可写的《丽江木氏六公传》、清《乾隆丽江府志略》《光绪丽江府志》等史书中也记载有此事。木高好学为善，经常对人说：“读书最乐，为善最乐，此二乐，吾无让人矣。”堪称“忠孝两全，文武兼全”的先贤。

“在家尽孝，为国尽忠”在纳西族民风民俗中也多有反映。“尽孝”是纳西族家庭生活最基本的遵则，有着非常具体的内容和要求，而“不孝”则是纳西族社会最不能容忍的行为。特别值此得一提的是，在纳西族社会，“为国尽忠”不仅仅是对有地位、有条件、有能力者即所谓“关键少数”的要求，也是对身居社会下层民众的要求。纳西族俗语有“哈魅考子苏”，意思是“乞丐也知道要忠君报国”。这与汉语中的“位卑未敢忘忧国”“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相似星座运势网，但又有明显区别，而且更深刻。

二

丽江纳西族的家国情怀历史文化源远流长，根深蒂固，丰富独特。纳西族虽地处边远，人口也较少，但在历史发展的天空中丽江纳西族的民俗文化，纳西族始终闪耀着为国尽忠、在家尽孝，诚心报国、先国后家的家国情怀的光辉，家国情怀早已成为流淌于纳西族血脉中的重要文化基因。

纳西族家国情怀的发展脉络可分为5个阶段：一是记载于世界记忆遗产东巴古籍文献中远古时期的家国情怀，集中反映在《人类迁徙记》等东巴经典中，此为纳西族家国情怀的源头活水。二是汉唐时期纳西族先民的家国情怀，记载于《汉书》《东观汉记》中的“白狼献歌”事件，突出体现了纳西族“心归慈母”的国家认同意识，开启了纳西族家国情怀历史新篇章。三是元、明、清时期通过“元跨革囊”“洪武西征”“改土归流”等重大历史事件，培育了纳西族自觉维护国家统一、“诚心报国”家国情怀的深厚内涵。四是近代以来，在抵御外辱的鸦片战争、中法战争、收复新疆之战、抗击八国联军、甲午之战、抗日战争、抗美援朝，以及辛亥革命、护国运动、新文化运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纳西族深沉独特的家国情怀进一步得以升华和提高。五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纳西族的家国情怀进入了又一个历史性发展的新阶段。

纵观纳西族历史，深沉的家国情怀是推动丽江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这充分体现在纳西族历史上曾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以及重要历史人物的正确决策与行动之中。从宋末纳西族先民前往金沙江边迎接“元跨革囊”大军，并帮助其南下征服大理国、促进国家统一，丽江从此有名有位。到明初，纳西族“率众先归、为夷风望、诚心报国”。有明一代，丽江木氏受到皇帝表彰达数十次，丽江也成为“富冠诸土郡”、边地“知诗书、好礼守义”的之邦。从清初纳西族率先反对吴三桂分裂国家的阴谋、积极参与平定“三藩之乱”到纳西族民众主动要求实行“改土归流”，推进了丽江纳西族地区政治体制和文化教育的新发展；从红军长征到达丽江时民众前往东元桥“欢迎义军”，帮助红军顺利渡江北上，并在玉壁金川大地播下红色革命火种，到丽江各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开展“五一大游行”，并于1949年7月1日实现和平解放；从1996年发生大地震后丽江人民“变大灾难为大机遇促大发展”，到成功申报3项世界遗产，加快建设世界文化名市、国际精品旅游胜地，成为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时的全国18个典型之一。应该说，每当面临历史发展的关键时刻，丽江人民都表现出了举重若轻的智慧和勇气，做到与国家发展大局同频共振，从而不断推进了丽江的发展进步。究其原因，既有内因也有外因，但最根本最深沉的还是内因，是流淌于纳西族血液中爱国报国、自强不息的家国情怀，这是推动丽江纳西族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

纳西族深沉的家国情怀代代相传，在新的实践中不断传承弘扬、发扬光大。比如，远古时期有倡导“各民族是同胞兄弟”的纳西族人文始祖崇仁丽恩。汉代有倡导“心归慈母”国家认同的纳西族先民唐菆。唐代，叶古年不仅找到丽江这一有利于纳西族生存发展的新天地（风水宝地），也孕育了纳西族一切荣耀都是“出自国家优典”的新理念。宋代，麦琮曾预言元将统一天下，劝说大理国王要多行善事，以“推诚服众，敦德化人”，以应时局之变。宋末元初，麦良率众到江边迎接“元跨革囊”的蒙古大军，从而打破了丽江封闭状态，让丽江融入国家发展大局。明初有“率众先归”“诚心报国”的木得，有倡导“天雨流芳”“奉公忧国”的木氏六公，明末清初有反抗吴三桂分裂国家的土司木懿，清代有桑映斗、牛焘、杨竹庐等纳西族爱国爱乡作家群，有赴京指控巨贪权奸和珅的纳西族举子李廷俊，有走出丽江到内地任职的“纳西族清官群”（包括在任上以身殉职的李樾、杨本程、杨福鼎、杨泗藻，以为政清廉政声、卓著的杨昌、王源、王春藻、杨福豫、杨庆远等）。近代有奋勇当先抵御外辱战功卓著的纳西族将士（包括和耀曾、和富谷、木占春、和述迁、和演、奚长发、和际泰、和虎臣、和继圣等）；有参与创办丽江府中学堂和《丽江白话报》的和积贤、和庚吉；有纳西族早期出国留学生周冠南、李汝哲；有辛亥革命与护国首义中纳西族将领和朝选、段文揆、杨毓灵、张宗烈、习自强、王季莲、习自诚、木全忠等。

还有，从寻药抗疫的民族医药始祖崇仁潘迪，到称为“边塞华陀”的杨辉、《玉龙本草》创始人阿普井日、绍恒堂传人和介山以及雪山神医、“布衣使者”和士秀等；从清代茶马古道爱国爱乡著名商人李悦、杨聚贤，到现代热心公益的民族企业家赖耀彩、李畅远、李达山、余仲斌、牛文伯等；从参加过五四运动的纳西族学子陈可轩，到20世纪二三十年代在北京求学的和志均、和志坚、方国瑜、李汝源、桑即藩、周杲、李寒谷等纳西族学子，以及周霖、赵银棠、范义田、杨凤、王丕震等著名专家学者；有和中立、李群杰、白菊英、杨尚志、戴汝吉、和万宝、和学武、和志强、和自兴（英勇献身的模范指导员）、和贵华、席学诚、和志虹等不断涌现的红色先贤。

一代又一代与时代同行的纳西族优秀儿女，不断传承、弘扬、发展着纳西族深沉的家国情怀。

三

纳西族深沉的家国情怀，既有中华民族家国情怀具有的共性，同时具有极其鲜明的个性。

把握共性，首先要了解家国情怀的概念、内涵和精神。什么是家国情怀？笔者认为可以从3个方面理解：就哲学层面而言，家国情怀是个体对其所生活的家庭、民族以及国家的认同、维护与奉献；就中华民族历史文化而言，家国情怀是中华民族特有的社会意识、崇高的精神境界，是中华优秀文化的核心价值理念、各族人民共同奋斗的精神支柱，是不断推动中国历史发展进步的巨大力量；就从现实的需要要求来说，家国情怀是当前深入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培育中华民族精神家园，不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增强“五个认同”（对伟大祖国认同、中华民族认同、中华文化认同，对中国共产党认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认同），坚定“四个自信”的情感基础和思想保证。而家国情怀的核心内涵和精神也体现在3个方面：一是在家尽孝、为国尽忠、爱国爱乡、家国一体、诚心报国、孝老敬亲、舍家尽忠、国家利益优先，维护国家统一、倡导民族团结进步；二是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等理念；三是家国情怀的精神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深刻体现在“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盛家兴、国破家亡、国乱家丧”“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一寸丹心图报国，两行清泪为思亲”“忧国不忘驽马志，赤心千古照山河”等中国古代名句名言之中。

纳西族家国情怀的个性特征主要有以下5个方面：

一是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底色，自觉增强“四个认同”。中华各民族同源共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古羌人堪称是中华大地上的“种族之源”，炎帝、黄帝、大禹、周人、秦人都与古羌有族源关系。在西南地区，南下古羌部“子孙分别，各自为种”，同源异流，形成了西南的众多民族。纳西族作为古羌人的后代，有与生俱来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自觉的国家认同、中华民族认同、中华文化认同，以及社会主义道路认同成为纳西族历史文化的基调、底色。比如，纳西族的创世宣言中，纳西族人文始祖崇仁利恩就强调各民族是同胞兄弟，成为纳西族倡导民族团结的胎记，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源头；东汉时期西南的白狼王唐菆主动前往东都洛阳向汉明帝“献歌三章”，反映了各族先民“心归慈母”的国家认同意识；“元跨革囊”时期的纳西先民麦良、“洪武西征”时期的土司木得采取的都是和利于国家统一的行动；木泰大力倡导纳西族学习汉文化，史称“知诗书、好礼守义，以木氏为首”。清初，木知立等吁请丽江“改土归流”，进一步增强了纳西族民众的国家认同、中华文化认同。在近代以来奋勇当先抵御外辱的斗争中，在新民主主义革命运动中，纳西族民众逐渐形成了对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共产党的认同，到1951年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的国庆宴会上，方国瑜代表纳西族人民的心声，把用纳西族东巴象形文字书写的“我们永远跟着您走”的锦旗敬献给了毛主席。改革开放以后，丽江各族人民又创造了边远民族贫困地区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丽江实践”。心向党、跟党走、听党话，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和决心坚定不移。

二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诚心报国”，维护国家统一为使命。自元代以来，丽江正式成为我国西南边地的一个府级行政区，担负起了“辑宁边境”守土安边的重要使命，纳西族木氏自觉以“诚心报国”维护国家统一为己任，不断作出历史性重要贡献。其中，麦良为结束云南自唐以来数百年分裂割局面作出了重要贡献；明代木公、木高、木增等土司保境安民、维护国家统一的事迹不绝于史；清初丽江府土司木懿在云南诸土司中率先旗帜鲜明地反对吴三桂分裂国家活动，自觉维护国家统一；清代在内地任上实心为民，廉洁奉公的纳西族清官群，充分体现出丽江先民“诚心报国”的责任担当与情怀。近代以来，地处边地的丽江各族人民与祖国共命运，奋勇当先、共御外辱，涌现出了许多为国而战、为国争光的先贤。比如，发出“神州禁毒第一声”的马子云；在抗击阿古柏收复新疆之战中功勋卓著的和耀增；在中法战争中奋勇当先身受重伤的将军和富谷以及英勇牺牲的木占春等数百丽江藉将士；率部参加甲午战争、抗击八国联军之战的和虎臣；创办宣传救国图强的云南第一张白话文报《丽江白话报》的和积贤；辛亥革命运动时期参加“滇西起义”“重九起义”“护国首义”的众多纳西儿女。抗日战争时期，有数千丽江儿女奔赴抗日战场（其中包括10多位将军），1000名儿女为国捐躯。同时，自费创办《丽江周报》，成为滇西北的抗战号角。“菩提心则忠义心、爱国心”，丽江宗教界爱国爱教人士同样自觉共赴国难（包括东宝活佛、圣露活佛、谛闻法师、督噶活佛等）。新中国成立后，涌现出的“志愿军战斗英雄”戴汝吉，全军“英勇献身的模范指导员”和自兴、“全国公安一级英雄模范”和贵华、中华人民共和国“维和英雄”和志虹、义无反顾从美国回来报效祖国的“中国动物营养学奠基人”杨凤、自觉践行“忠诚、干净、担当”的丽江县委书记和学武等纳西儿女，一直传承、弘扬着纳西族“诚心报国”、维护国家统一的家国情怀。

三是以民族团结和睦、守望相助为重点。一部中华民族史就是一部各民族团结凝聚、共同奋进的历史。丽江是多民族聚居、杂居地区，纳西族自古追求和重视各民族手足相亲、守望相助，强调各民族是同胞兄弟，相互交流交融，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共同发展进步。丽江古城因此成为边地各民族团结和谐、多元文化共生共融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世界文化遗产。我们特别怀念20世纪60年代组织抢救纳西东巴文化的汉族县委书记徐振康。纳西族的发展离不开包括汉族在内的各民族团结、守望相助的家国情怀。

四是以保护长江生态环境，追求人与自然和谐为亮点。纳西族自古居住在大江大河、高山峡谷地区，其生存发展与自然生态环境的关系特别密切特别重要，重视保护生态环境，创造了独树一帜的生态文化，强调人与自然是兄弟，双方要和谐相处，人类要尊重自然、保护自然，补偿自然，不可伤害自然，否则会遭到大自然的无情报复。得益于纳西族优秀的生态文化，经过漫长的历史时期，仍保留有20世纪80年代被称为“长江上源最后的绿色堡垒”。保护长江上源生态环境的责任与担当是纳西族特有的家国情怀。当今世界所谓的“环保人士”，在纳西族地区自古有之，比如，东巴经典中人与自然间打官司的生态大法官丁巴什罗，强调人与自然“斗则双亡，和则共兴”，和谐共处才能同存共荣。又如，“知鸟兽之语”的宋末纳西族先民麦琮也是一个爱护鸟类的环保人士。清末举人周冠南堪称率先“革除滥食野生动物陋习”的环保卫士；又比如，历代在金沙江边植树固沙的环保人士，包括种植龙蟠柳林的和自宽（全国劳模）、巨甸柳林的张小桐，还有在20世纪80年代就提出实行“环保一票否决制”，丽江要“少砍树、多发电”，走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之路的云南省原省长和志强。纳西族自觉保护生态的家国情怀，其积极的现实意义更加明显。

五是以社会普遍关注、民众广泛参与为根基。爱国爱乡、回报桑梓、友善感恩、热心公益事业具有普遍性，倡导和追求爱家与爱国、爱国与爱乡、爱民与爱家人、忠臣与孝子、爱中华民族与热爱本民族、学习汉文化与传承民族文化相统一。爱家乡是纳西人至真至深的情感，“思归常梦虎跳峡，望远总想玉龙山”（李群杰），凡是从丽江走出去的纳西儿女，不论走多远、走多久，心里总有金沙江、玉龙雪山，惦记家乡的父老乡亲。清代以来到外地的纳西人总要千方百计报效桑梓，特别是为发展文化教育事业献计出力，包括给书院、各类图书馆捐赠大量图书（其中和虎臣曾捐雪山书院3000多册），捐资助学，建立奖学金（比如“李群杰奖学金”“和惠桢奖学金”）。走茶马古道的商家，多乐善好施，扶贫助困，热心公益事业者（如捐巨资在金沙江、澜沧江修建3座大桥的赖耀彩等）。惊闻丽江发生“2·3大地震”，李群杰等旅昆同胞心急如焚，老泪纵横、吞声恸哭，紧急召开支援家乡大会。云南省原省长和志强星夜赶往灾区，面对乡亲时也不禁泪水夺目。感恩之心无时不有、无处不在，并不断得以升华，回报社会、报效国家和人民丽江纳西族的民俗文化，丰富和发展着纳西族深沉的家国情怀。

纳西族深沉的家国情怀具有超越时空、魅力持久的文化精神和当代价值，值得深入发掘与阐发丽江纳西族的民俗文化【建设世界文化旅游名城大家谈】传承弘扬丽江丰富独特的家国情怀，并在新的实践中进一步传承和发展。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进一步牢固“树立高远的理想追求和深沉的家国情怀”，就要结合丽江实际，深入发掘、阐发和传承、弘扬纳西族深沉的家国情怀，为加快推进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区、世界文化旅游名市、文化特色鲜明的国家级旅游体闲城市、长江上游重要生态屏障建设凝心聚力，提供强大动力。

采写：全媒体记者 白 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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